山前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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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回望合(番外二)

*有OOC
*[日常]一家三口的早晨

        “喂,你有听说最近修真界有什么大事吗?”
        “嗯?没有啊,最近发生了什么?”
        茶楼里,几个衣着普通的老百姓相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百姓总是热衷于打听谈论仙门世家的事情。修仙的人啊,那可是能打妖捉鬼、飞天遁地的人,虽不是真的神仙,但在老百姓心里已经和神仙一般了。自己做不了神仙,好歹也听听他们的事,过过瘾,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姑苏蓝氏的含光君你们听过没?”带头发起话题的锦衣男子故作玄虚压低嗓音道。
        “嘁,”周围的人睨了他一眼,“谁没听说过啊,这拿来的土包子连含光君都不知道,就知道来糊弄我们。”
        锦衣男子神秘地笑笑:“诸位别急,我今天要说的不是含光君,是他的道侣。”
        “含光君有道侣了?”有人惊呼。
        这也不难怪他们不惊讶,含光君身为姑苏蓝氏嫡系,又是乾君,已过而立之年却尚未娶妻。听说是有一个八岁大的女儿,但生母却不可考了。
        有人说这是因为含光君发妻早亡,但他太爱他的妻子所以一直没再续弦。但马上被人反驳:含光君逢乱必出多年,可从未见过他有哪一天是祭拜过哪一个人的,他爱他的发妻也总不会连她忌日都不去祭拜吧。
        有人说含光君的女儿其实只是他捡来的,含光君从未娶妻也从未有过子嗣。可含光君的女儿和他极其相似的长相狠狠扇了那些人一巴掌。
        “那含光君的道侣是何方人士?”有道尖细的女声问道。
        含光君蓝忘机的长相俊极雅极,加上“蓝氏嫡系”、“尚无妻妾”、“逢乱必出”等诸多光环,已经成为诸多未婚少女的梦中情人了。他有道侣的事刚传出,女孩子们当然是最心急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锦衣男子耸耸肩,脸上突然带上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听说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长相还非常……”
        但无论百姓们怎么猜测怎么议论,身处话题中心的“含光君道侣”本人还在呼呼大睡。
        已是辰时三刻了,魏无羡还赖在蓝忘机床上。蓝忘机走进静室,生怕吵醒那人,特意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床前看着那人的睡颜。
        少年还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熟悉的俊朗五官还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即使是睡着,唇角也是微微勾起,就像是在梦中见到了什么好东西。
        蓝忘机轻柔握住他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指尖的凉意透过他的掌心,但很快又被他烤得一丝不剩。少年的手被他捂得温热,正想帮他把手放回被子里少年就像是猜到他要做什么一般回握住他的手,同时把脸侧过去,轻轻在他凉滑的衣料上蹭蹭,发出几道不明的咕哝声。
        有什么温凉的东西轻轻在魏无羡额上点了一下,他梦呓般喊出“蓝湛”二字,旋即又熟睡过去。
        蓝忘机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没忍住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离开的脚步蹲在原地,他在床的一侧坐下,温柔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实体把少年牢牢拢在他的视线里。
        至今想起那夜的情形,蓝忘机仍觉得像是一场梦。突兀出现过一次的人再一次在他的生命里现身,他眼里有一瞬的不可思议,但目光还是紧紧粘在那人身上,生怕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少年的一袭黑衣几乎要与黑夜融为一体,只有那熠熠生辉的眸子和鲜红的发带让蓝忘机准确判断出他的位置。他看见他了,两人四目相对,仿佛穿越了十数年的光阴。墙头眉目飞扬的少年,墙下白衣冷面的巡逻者,熟悉的馥郁酒香,一切都像是今夜才发生的,但对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却已铭记在心里。
        黑衣的少年笑笑,唇角扬起露出里头整齐洁白的牙齿。他语调轻快,话语却不是蓝忘机知道过的。他一拍腰间挂着的晃荡晃荡的小酒坛,卸下一个遥遥递向蓝忘机。
        “天子笑,分你一坛,把我带回你家去好不好?”
        怎会不好,这是他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场景。只是每次从梦中醒来,周遭的冷气都想是在提醒他:这都是梦,都是假的,永远不是实现。
        那这一次,是真的,还是他的梦。
        那人见他没反应,晶亮的眸子一闪,倏地从墙头摔了下来。身体比他的意识反应快一步,他几步冲上前,掉下的少年扑了他个满怀。双臂被震得生疼,轻盈的少年带着两坛酒摔进他怀里,就在他耳畔吐息着。
        “蓝湛……”他轻声唤道,“我回来了。”

        蓝忘机回想的时候,手无意识在魏无羡脸颊上摩擦着,指尖刮过的细痒感觉把魏无羡从睡梦中拉出。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蓝忘机坐他对面,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严肃,偏偏眼神却温柔得紧。魏无羡轻叹:这是我一人独享的温柔啊。
        于是他勾唇一笑,捏着蓝忘机之前摸他脸颊还来不及收回的手往下一扯,蓝忘机俯下身,一手撑在床板上,恰好把魏无羡困在他与床之间的狭小空间里,眼底下正是魏无羡那张肆无忌惮的笑脸。
        “含光君一大早就偷窥人家睡觉,真是让人感到不好意思呢。”说完,还冲蓝忘机抛了个像模像样的媚眼。
        “摸摸人家脸颊就算了,万一……”魏无羡没有开口,抓过蓝忘机另一只手,捏着他的手指模仿他刚刚的动作。抚过细滑的脸颊,往下可以摸到颈动脉均匀的跳动,突出的纤细锁骨,薄薄胸肌下细微颤动,轻巧地绕过一粒小小的突出。
        魏无羡得意地看着蓝忘机变得通红的耳根。
        “不知羞。”蓝忘机轻声说。但他的手指依旧隔着一次薄薄的布料点在魏无羡肌肤上,这道轻轻的斥责也显得无比无说服力。
        魏无羡低笑几声,捏着蓝忘机的指关节把他手掌按平按在自己心口上。
        “蓝湛,你还记得那晚我还和你说了什么吗?”魏无羡突然问。
        “记得。”蓝忘机声音喑哑,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下。
        “蓝湛,我喜欢你,心悦你,爱你,想要你,没法离开你,”魏无羡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柔柔地在蓝忘机耳边回响,“你不必担心这是你的梦,不必担心这是假的。我就在这里,我哪也不去,一辈子就赖在你身边了。”
        “不是阿茵的缘故。”
        “只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即使下黄泉下地狱我还是……”
        魏无羡的话全部被吞没在两人交接的唇齿中。
        “我也是。”许久,蓝忘机低声道。

        “娘亲,娘……”蓝茵从静室外往里面瞄了瞄,见没人赶紧几步跳到里面,一边唤着一边绕过绘着流云的屏风。两双琉璃般的眸子相对,蓝茵硬生生把涌到喉头的“亲”字憋了下去。
        “我什么都没看到。”小孩条件反射地摊手往脸上一盖,末了,还嫌不够牢实,把自己的抹额扯下些蒙到自己眼睛上。
       自从魏无羡回来后,蓝茵的活泼程度提高了可不止一星半点。以前进入静室都是轻手轻脚的,现在生怕里面的人不知道她来了似的,从门口蹦着进来,靴子在木制地板上敲击出不小的声响。
        “父亲……”蓝茵一下子改了刚刚的活泼劲,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还真像是一个真正知错了的小孩。
        蓝忘机迅速做好,抚平衣上的褶皱。他的表现越从容淡定,魏无羡在他身后忍笑忍得越辛苦。背对着蓝忘机,魏无羡清楚地看见蓝忘机整只耳朵都红起来了,就像成色极好的玛瑙一般。
        “下不为例。”蓝忘机轻声道。
        “哦。”蓝茵乖巧点点头,表情看不出有多大惊惧。确实,有魏无羡在的话,永远都只有下不为例。
        蓝忘机拉起蓝茵的手把她带到屏风外的小桌前坐好。听见里头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他把小桌上的食盒打开,辛香夹杂着甜香一同袭向旁边的蓝茵,勾出小姑娘的馋虫。
        上面是火红火红的菜式,一碟接着一碟摆在蓝茵面前,辛辣的香味刺激得她巴不得举箸大快朵颐。最底下是一盘绿豆糕。碧绿晶莹的糕体里还夹着小粒小粒被煮烂的绿豆,清甜香味钻入小姑娘的鼻腔。
        蓝忘机刚把餐具摆好,魏无羡就换好衣服出来了。十七八岁的少年还比蓝忘机矮些,体型上也小了一圈。他绕到蓝忘机面前,仰头笑眯眯看着他。
        “阿茵闭眼。”
        蓝茵乖巧用手掌挡住自己眼睛,嗯,从指缝偷偷看。
        魏无羡伸手环住蓝忘机脖颈往下一按,在他脸侧“吧唧”亲了一口。
        “别闹,孩子还在这。”蓝忘机等他亲完后才缓缓开口道。但魏无羡仔细观察他神色,却发现这方式颇为受用。
        “我也要亲亲。”蓝茵走过去拉魏无羡袖子。魏无羡俯下身,也在她脸侧同样位置“吧唧”亲了声带响的。
        小姑娘也学魏无羡刚刚的动作,勾住魏无羡脖颈往下拉,在他脸侧也柔柔亲了一下,“好啦。”
        例行“亲亲”完毕,魏无羡和蓝茵坐在小桌前大口大口扒拉着饭菜,蓝忘机坐在不远处,手上虽然拿着书卷,但视线和心神早已飞到房间另一边去了。
        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打在地板上,也给小桌前的两人蒙上一层暖融融的柔光。在静室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蓝忘机的心达到了从未有过的平静。
        气息带起的微尘在阳光中浮动着,反射的细碎金光渐渐下沉,直到隐藏在蓝忘机看不清的阴暗里。
        几经浮动,最终都会归于泥土,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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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发把小刀刀的,但想到都年三十了还是发点糖吧(。・ω・。)ノ♡

提前祝大家鸡年大吉吧ヽ(爱´∀‘爱)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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